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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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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小。

估計是林大福這次的動靜鬧的太大了,有人報了警。

林大福在警察那邊已經是老熟人了,剛剛還在林嬌嬌面前趾高氣昂的,到了警察局立刻偃旗息鼓。最終在警察的調解下,夏蘭把這些年的擔驚受怕一股腦地說了出來。也不知道林大福是迫於林嬌嬌的淫.威還是怕警察,竟然同意了和夏蘭離婚。

約定在周一民政局上班之後,二人在民警的陪同下,去簽署離婚協議。

雖然經過了這麽大一場鬧劇,能讓林大福松口離婚,夏蘭已經喜出望外。在警察局折騰了一天,等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林嬌嬌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場星瀾酒店之約。

等她掏出手機準備給網友發消息解釋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收到了無數條語音和消息轟炸,那頭顯然是炸毛了:

【怎麽還沒到?】

【我已經等了一個小時了……】

【你是不是沒找到地方?】

【好歹回我消息啊……】

……

【你tmd是不是在耍我??】

最後一條消息的發送時間是在兩個小時之前。

林嬌嬌連忙回覆過去:

【對不起,我家裏臨時出了點急事,來不及和你打招呼,咱們明天再見面可以嗎?】

【不必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耍我?三番兩次的約見面,結果都放鴿子!老子今天酒店都開好了,花了五百塊!】

林嬌嬌歉疚非常,畢竟是她有求於人,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只能頻繁地重覆著道歉。

【不用說了,老子還從來沒見過這麽難約炮的女人。】

林嬌嬌一怔,望著這句話有些出神。經過肖王梓的熏陶,她知道“約炮”一詞是什麽意思,只是沒想到自己一直以為的救星,居然一直把她當做囊中之物。

【你在騙我?】

【你自己也心知肚明吧?什麽穿越,這種不切實際的說法鬼都不信!像你這種拐彎抹角約炮的老子也不是頭一回見了……】

一股絕望感湧上心頭,林嬌嬌咬著牙拉黑了他。

從警察局回家的路上,夏蘭一直興奮地絮絮叨叨,終於要擺脫林大福,這對她們母女倆來說,簡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自家閨女卻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夏蘭奇怪道:“嬌嬌,你怎麽了?是不是林大福傷到你了?”

林嬌嬌看著一臉關切的夏蘭,突然想起了她陳國的母親。

那位也是一樣,在面對她時,永遠將她捧在手心,即使她已經是無人能敵的大將軍,即使她已經有足夠能力保護她的家人。但在母親的心目中,她永遠還是個孩子。

只可惜,她距離上一世的親情似乎越來越遠了。

林嬌嬌默默嘆了口氣,靜靜地看向夏蘭,微笑道:“沒事,就是有點累。”

夏蘭皺著的眉頭終於松了點,卻仍然有些擔憂道:“一會兒回去我給你檢查檢查,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不過……”她的目光有些疑惑,“今天我看你打林大福的樣子,好像很熟練。以前我真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本事……”

以前的林嬌嬌擰開礦泉水都費勁,最不喜歡的就是運動,可怎麽生了一場病之後……好像大變樣了?

“我就是前段時間跟著網上的視頻教程練了練。”林嬌嬌隨口敷衍。

“挺好。”夏蘭點了點頭,心中雖然浮上一絲懷疑,可畢竟她還是樂意看到女兒的改變的,“強身健體都是好的,不過你以後還是不要像這次一樣這麽莽撞,萬一傷到自己了怎麽辦?”

“嗯。”

見夏蘭暫時放下心防,林嬌嬌松了口氣。但顯然……有一個人並不像夏蘭這麽好騙。

像是聽到了兩人說話的動靜,在林嬌嬌路過沈植家門口的時候,原本嚴實關著的鐵門突然打開,沈植一手扶著門把,探出頭來:“夏阿姨,你們沒事吧?”

沈植語氣關切,目光卻幽幽地掃過林嬌嬌,意味深長。

夏蘭跟他閑聊了兩句,見他似乎有話要跟林嬌嬌說,心中一陣欣慰,畢竟女兒以前的性格她是了解的,內向陰郁,連個朋友都沒有,現在能和沈植走得近,她也能少操點心。

“我先回去收拾,你在這跟沈植聊一會兒吧。”夏蘭留下林嬌嬌,會心地朝沈植笑了笑。

說起來,今天如果不是沈植及時給她打了電話,都不知道林大福會把家裏糟蹋成什麽樣。平時周內她上學,夏蘭去上班,晚上兩人又都在一起,林大福沒什麽機會來找茬。也就周末,趁林嬌嬌不在的時候,他才敢這麽欺負上門。

林嬌嬌雖然讓夏蘭不要怕那個人渣,可畢竟男女體力懸殊,她的確不該這麽疏忽大意。

於是林嬌嬌誠懇地向沈植抱拳鞠躬:“謝謝你今天及時通知我。”

沈植滿肚子的疑惑徹底被她這副古代大俠抱拳致謝的模樣給憋了回去。

以前的林嬌嬌可從來不會願意看到別人多管她家的閑事,更別提用……這麽武俠的方式道謝了。

沈植心頭的疑惑越來越濃重,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發現大病痊愈之後的林嬌嬌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以前學習努力,成績名列前茅;現在不學無術,作業都全靠抄。

以前不愛說話,別人找她聊天總是一副受驚的模樣;現在雖然也經常板著一副死人臉,卻會正兒八經地和人道謝了。

最重要的是……以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現在不僅投籃投的準,打起架來氣勢也絲毫不怵!就好像……平白無故得到了一股洪荒之力似的……

沈植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和不適應,勉強點了點頭:“不客氣。”

強烈的反差感沖昏了他的頭腦,也沒顧得上邀請林嬌嬌進屋坐,他倚著門框,直接在樓道裏問:“你爸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打了他?”

林嬌嬌擡眸看了他一眼,默默點了點頭。

“你怎麽打的?”沈植倏地想起那根趾高氣昂的晾衣桿,驚詫道,“用那根晾衣桿?你怎麽做到的?”

林嬌嬌皺著眉,對沈植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略顯防備:“就隨便敲了他幾下。”

沈植當然註意到了她臉上的不耐,這種防備的態度就證明她有秘密。

鴉青的睫毛緩緩垂下,遮住了眼底的好奇和深意,沈植嘴角掛著笑意,關心道:“你沒有受傷吧?”

“沒事。”

“對了……”沈植突然擡起頭,目光誠摯地看著她,“今天我突然給你打電話,有沒有耽誤你的約會啊?”

想起今天和那個網友的對話,林嬌嬌心情頓時沈到谷底,可沈植卻好像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實在不好意思啊,畢竟情況緊急,要不然你跟你的網友明天再約?”

“不用了。”林嬌嬌轉身就走。

“為什麽啊?”

林嬌嬌沈著臉回頭,沒想到沈植居然鍥而不舍地攆了上來,站在樓梯上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他是騙子。”

林嬌嬌生氣地走了,最後那句話中還隱約帶了點委屈的味道。聽她“砰”地一聲把門關上,沈植的心情好極了。

一直以來的擔憂得以解決,最重要的是……他似乎發現了一些不得了的端倪。

這個林嬌嬌,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

第二天是周日,林嬌嬌一大早晨練之後,就陪著夏蘭一起去買菜了。鑒於林大福這個不安定因素,在兩人徹底離婚之前,她必須始終跟著夏蘭以保證她的安全。

沒想到變數就出在買菜的那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裏。

等她們回到家的時候,發現房門大敞,家裏被翻得亂七八糟,什麽都沒丟,唯獨夏蘭放在床墊底下的房產證不見了。

夏蘭第一時間報了警,母女倆心照不宣地沒有開口,她們知道,這個賊並不是別人,而是昨天在警察局口口聲聲說自己會凈身出戶離婚的林大福。

兩人都沒想到他居然會來這麽一招後手。

沒一會兒警察就到了,從物業那裏調取監控查看之後,果然入室盜竊的人就是林大福。

警察這邊卻犯了難:“你和林大福還沒有離婚,這個房子也是林大福的家,所以他不能算盜竊。”

夏蘭哭道:“可是他已經答應跟我離婚了!這個房子的貸款一直是我在還,他現在偷走了房產證,肯定是想在離婚之前偷偷把房子賣掉!這是我的東西,他就是在盜竊啊!”

警察安慰她:“沒關系,如果房子是你買的,房產證是你的名字,他就算偷走了也沒辦法賣掉房子。”

“可……房產證是林大福的名字啊!”夏蘭聽警察這麽說,兩眼一翻,險些暈過去。

林嬌嬌連忙扶住她。

她以前聽夏蘭提過房子的事情,他們剛結婚那會兒,林大福還沒有這麽混賬,兩人也是想在一起好好過日子的,於是東拼西湊借了一些錢付了首付。夏蘭沒什麽產權意識,覺得辦這些手續比較麻煩,就全部交給林大福一個人。誰知道從林嬌嬌出生後,林大福就突然迷上喝酒賭博,日子也就漸漸糟糕地過不下去了。

警察也十分同情這對母女,可到底清官難斷家務事,最後只安慰了夏蘭幾句就離開了。

夏蘭看著一片狼藉的房子,徹底絕望了:“他肯定把房子賣掉了……從明天起,我們就要露宿街頭了。”

“我就知道,他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答應離婚?還凈身出戶?昨天就回來找房產證,他肯定早就想要偷偷賣掉房子了……”

林嬌嬌抱住夏蘭,拍著背安撫她:“沒事,別擔心,我去把房產證追回來。”

“你知道他平時都喜歡去哪兒嗎?”

夏蘭抹幹臉上的淚,抓起背包認真道:“我跟你一塊去!他常去的幾個麻將館我也知道一些……我們還可以去二手房交易中心等著,他賣房子過戶肯定要經過那裏!”

可惜兩人還是算計錯了。

所有夏蘭知道的地方他們都找過了,根本不見林大福的身影,交易中心周末不上班,她們還去了好幾個二手房托管機構,想看看林大福有沒有把房子交給他們托管。

結局也大失所望。林大福就好像帶著房產證消失了似的。

等母女兩人筋疲力盡地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

夏蘭面如死灰,林嬌嬌只好安慰她:“沒事的媽,我明天跟老師請假,然後就去交易中心等著,肯定能等到他。”

房子是大事,夏蘭也顧不上女兒是否耽誤課程了,只好點了點頭,表示明天會和她一起去。

兩人跑了一天,早已饑腸轆轆,夏蘭連忙調整狀態去廚房做飯,她剛離開沒一會兒,林嬌嬌就收到了一條短信息。

是林大福發來的。

【desert酒吧,晚上八點,一個人過來。否則你見不到房產證,不許告訴任何人。】

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可林嬌嬌卻不得不單刀赴會。她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夏蘭,以夏蘭的性格,肯定會方寸大亂,她也不能報警,因為僅憑這麽一條短信,根本無法判斷林大福是否惡意。

好在她知道那家desert,就是上次她錯認沈植的酒吧,那裏看上去並不是什麽烏煙瘴氣的地方,如果定在那裏見面,林大福應該不敢胡來。

晚上七點三十分。

林嬌嬌借口去樓下散步消食,就披了外套匆匆離開家,怕夏蘭在此期間出現意外,就讓她先去樓下沈植家找陳奶奶聊天。

desert酒吧距離她家不過十多分鐘的路程,老遠就看到了熒光閃爍的燈牌,這是她第二次來這個地方。

兩次都是為了尋人,可心境卻大相徑庭。

第一次是欣喜雀躍的,她以為找到了能夠穿越回去的辦法,可這次卻不得不精神緊繃。站在燈火輝煌的酒吧前,她突然覺得之於這個世界,她渺小到手無寸鐵。

她再也不是叱咤風雲的將軍,她甚至弱小到連一個欺辱妻女的惡人都無從處置,甚至沒有辦法保護好自己的家人。

其實陳國的那個她……不也一樣孱弱嗎?即使她掌握重兵,還是死在了腐敗的朝堂之下,她沒有辦法保護家國,沒有辦法保護聖上,甚至在她死後,她的父母恐怕都會流離失所。

她一直是這樣,自以為自己堅強偉大,其實和原本那個柔弱的林嬌嬌並無區別。

林嬌嬌百感交集,步履沈重地走進了那間酒吧。

就算力量再柔弱,她還是要盡可能地保護她珍視的東西。陳國的她已經消亡在另一個世界,她沒能保護好那個世界的家人,卻至少要在這邊努力一把。

因為夏蘭……也是她的家人。

她推門走進酒吧,這會兒時間還早,酒吧裏人並不多。上次那個黃毛小二原本忙碌著,見到林嬌嬌後楞了一下,正準備開口,卻見她平靜的挪開視線,朝最內側的沙發雅座走去。

那裏坐著五六個男人,各個面露兇相,絕非善類。

盛毛毛放下手裏的調酒杯,連忙從櫃臺裏摸出手機,打給沈植:“植哥,上次你那個見網友的小青梅又來了,這回我看可不是什麽網友,是劉老四那夥人!你快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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